第17章

        等到天亮一个面色稚嫩的小伙子赶了回来,他一进门看见张文斌和阿耀愣了一下,红肿着眼睛问道:“你们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专门赶回来料理你爸的后事,想来你应该在医院见过他的遗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你们还没见上最后一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伙子感觉眼前一花,刚才笑呵呵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他身手,手掌放在他天灵盖上笑说:“不过有些事没交代好,你爹可是愁得不行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东西,你在这等着,他醒了以后就叫他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天龙大酒店,阿耀打了通电话,很恭谨地说:“先生,我们林总已经在大堂恭候您的光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确实就站在酒店门口张望,他的出现让大堂的员工们都无比的紧张,想不到哪有什么样的贵客需要林总亲自迎接,酒店的日志上并没有记载啊。

        奔驰一停,眼尖的林国雄就上来打开门,恭谨又客气地笑着:“先生大驾光临,真是让我们天龙酒店篷壁生辉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伸着懒腰往里走,说道:“你倒是不怕死,不像姓陈的小老头一样,接到我的电话都快吓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跟在身后,献殷勤说:“我又没做亏心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先生我是发自内心的尊敬,自然不需要有什么害怕的,能有为先生效力的地方我是高兴都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会说话,你家生意能做这么大不是没道理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您是要到套房里休息,还是到我办公室就好,我办公室里有几瓶上了年份的老酒专门为先生准备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去你办公室!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这种等级的富人说的好酒绝对差不了,张文斌的谗虫自然是被勾了起来,到了办公室一看果然不错是两瓶近四十年的好酒,酒一开那个醇厚的香味就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错,这酒可以!”

        插上吸管,张文斌都眼前一亮,要说对吃的不挑食,但现在对于酒那真是碰上好的心情就跟着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酒年份足够也得保存得当,不会保存的话五年的酒就走了酒气一点都不好喝,这是我从拍卖会上特意买来孝敬前辈的,是一位懂行的大藏家让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在一旁献着殷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先生,为何您叫我通知陈伯过来,却不让我说您在这?”林国雄不解地问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怕他知道我在这不敢过来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嘿嘿地笑说:“不过你说老龟要过来,他就肯定有兴趣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何,陈伯得罪了先生?”林国雄不安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不用得罪,怀壁就是其罪,他们那些名门正派表面上光明磊落,实际上彼此间提防得很森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喝着酒心情大好,笑说:“不只是邪门歪道,就是他们那些名门正派都会点邪术,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叫沾寿大法,就是找无数的有修为之人,吸他们精元噬他们的修为来为自我增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道人士还干这样的事?”林国雄一脸的诧异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咬着吸管说:“这有什么奇怪的,人心不足蛇贪象,所以他们碰见岁数越大的越谨慎害怕。

        有的人不用这办法,不代表他很正派只是因为没那个能力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张文斌转向他,笑呵呵地说:“要是你杀了另一个小老板能增寿十年,你干不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不假思索地说:“别说不认识的小老板了,就是认识的恩人我都干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得好,我就喜欢正小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笑说:“所以陈伯对我是敬而远之就是这道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是聪明人,一下就想到了要害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马上殷切地问道:“对了先生,您说给我个大便宜,不知道怎么说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笑呵呵地看着他,说:“我现在手里有点缺钱就想到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呢敲诈勒索之类的我也不太喜欢,就想着你小子态度还可以给你点好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,什么好处?”这一说,林国雄激动的有点哆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送你个干儿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干儿子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错愕的功夫,陈伯已经走了进来,看见张文斌在并没有惊奇,反而坦然地行了一礼:“前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哟,不躲着我了?”张文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前阵子是晚辈愚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伯面色肃然地说:“前辈若真想对我不利,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,这等鼠辈之行倒是让前辈看笑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是个玲珑之人,马上转移话题说:“陈伯,前辈说要送我个干儿子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前辈,是指那栋林氏老宅?”陈伯一听顿时有点诧异:“那位世叔的修炼之所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笑说;“没错,我就想赚个顺水人情,把那栋老宅卖给林国雄,顺便呢给他送一个干儿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越听越糊涂,陈伯和他稍微的解释了一下,林国雄马上问:“那栋老宅子有什么用?”

        商人言利,他这样直接的问话很是豪爽,陈伯有点犹豫地说:“那里是小福之地,按理说现在破败了,但按照原有的图纸重新修缮,供奉上你爷爷的牌位,那起码能为你增福增寿抵去不少孽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于说干儿子,只要你收了他当义子的话,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享受那里的福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伯忍不住说:“前辈,我相信你有大神通,可以移花接木让国雄享受那种从善福泽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那位世师你要怎么安排?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话,阿耀敲响了门,一个小伙子拎着水桶怯生生地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抬头问道:“你爹都交代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交代清楚了,我,我一切都听我爹的安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小伙子也是稚嫩,还在读书没多少社会经验,看样子也是老实人,估计现在都不敢相信父亲托梦的现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耀,带他先去休息吧,舟车劳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伙子被阿耀带去安顿留下了那个水桶,陈伯叹息了一声,很恭敬地朝水桶一鞠躬才弯腰把里边那只老龟请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?”林国雄看不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一努嘴,说:“你家陈伯那位世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世叔=乌龟??林国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老龟被放在办公桌上,转头一看他语气略微不满:“仙家,我虽说会听命于你,可这位一身的因果沾满了孽业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乌龟开口说话了…林国雄脑子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笑说:“你一百多年活得纯洁了点,不知道外边的乱世更不知道人间疾苦,最重要的是没点破事的话谁需要你家这点福泽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哆嗦着问:“陈伯,他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伯沉吟了一下,说道:“老龟是最开灵的物种,它知道你一身的孽业必定多是造孽,手上亦杀了不少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龟静卧不动似是思考,良久以后说:“也罢,已经应允你了,又有何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陈伯的解释下,林国雄就知道了怎么回事,只要他修缮了那个老宅,并收那遗孤小伙子当义子,保证他衣食无忧,视为己出的看待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不分他的家产都可以享受那座老宅的福泽保佑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老龟最有灵性,乃是善灵之一,有它当镇宅家神的话那好处多的说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是细水长流。

        陈伯语气颇是哀怨地说:“国雄,世叔与家师有旧故,当年布下这金印落纸的大印,金印的灵气灵躯全由世师提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本来按你的业果,断然得不到世叔的庇护,若不是这次前辈出面的话这事都落不到你头上,你最好别不识抬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愿意!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国雄激动得满面通红,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老龟叹道:“造化弄人啊,当年你师傅与我有恩,取我一甲用于这金印落纸的大阵,我以为尘缘已了,哪曾想这么多年以后,又和这些业障扯上了关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笑说:“别那么老古板了,交易就是交易,自古就没清高一说,你想清修的话是你的事,别在这给我哀怨个没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就算是福泽通灵又怎么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看你有点利用价值,趁着今天的事师出有名宰了你都是正常的,少他妈在我面前老气横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伯慌忙地说:“前辈,世叔没那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文斌点了根烟,慢条斯理地说:“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不知道,反正屁话别那么多,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,要镇宅的话宰了你取你玄甲和妖丹更省事,你猜我能不能做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龟一听顿时服了软,颤道:“仙家息怒,仙家乃是城隍爷都要恭谨的存在,小可自然不敢造次,只是百年光阴在此不免感慨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旁边的林国雄一听更是肃然起敬,城隍爷都要礼让三分,老怪物的强大再次超出了他的认知。